李铁：建议利用手机信令大数据科学控制疫情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蔓延和传播引起了全国各地的重视，目前采取的手段从“封城”到停止任何大型活动，到部分地区封闭交通，限制人口流动等等，影响已涉及全国范围，而且各地应对的手段还在放大。

从目前疫情的控制状况看，中国在控制疫情传播的体制优势可以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从这些措施来看，未来将会大大增加经济成本和社会成本，损失的巨大也是不可避免的。

与2003年SARS相比，我们的科技水平已经有了较大的提高，提高科技手段的运用，特别是利用互联网和手机信令的优势，完全可以通过数据的搜集和采纳，有针对性地解决防控疫情问题，而减少过度动员社会而造成巨大的经济和社会负担，也可以减少对城乡居民春节假期和正常生活的影响。

中国手机使用的覆盖率在成年人口可以达到近乎百分之百。智能手机用户也占总手机用户的70%左右。2018年全国手机用户达到14亿，和总人口基本相当。虽然其中双手机用户占一定比例，但基本上除了少数的儿童和高龄老人之外，绝大部分人都在使用手机。通过手机定位可以迅速地找到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不只是当前所在位置，即使在过去的几个月内的位置也会留存。

从技术上来说，利用手机定位完全可以对一个地区甚至更大空间范围内的人口流动，进行详细地数据搜集。近些年一些城市在举办大型活动、人口调查和旅游人口流向分析上，都采用了手机信令的数据搜集和整理，为提高大型活动的安全治理，人口空间的分布情况以及旅游景区的管理都提供了重要的科学和数据保障。因此可以说，目前真正能覆盖所有位置定位的数据源，手机信令相比于其他的互联网公司的数据更为可靠，因为手机基本实现了全覆盖。因为无论是腾讯还是阿里巴巴等各类互联网公司，只能做到对重点用户的数据搜集，不能做到全覆盖。

掌握手机信令数据的是中国三大手机运营商，其中中国移动占有70%，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600050,股吧)各占用15%。如果把这三家公司的手机数据拿到，就可以完全掌握近期中国人口的流向和分布，特别是针对某一个地区的人口流向和分布。例如对于武汉来说，近半年内的人口流入和流出情况，手机信令数据可以做到每天每人24小时内任何时间的的定位。不仅仅是手机用户在本地的流动状况，即使是去外地，也可以通过分析去向，找到当地的手机运营公司，完全可以拿到这些数据。外地来武汉的人员，也可以通过手机信令数据得到他们流动和去向的具体情况。

三大手机运营公司的数据保存时间为半年，半年之后就会因为新数据的增加，原数据就会被消除。因为手机信令的数据库存需要占用资源和空间以及资金，但是半年之内的数据随时可以拿到。

如果现在发挥三大手机运营公司的优势，要求对来自武汉的过去一两个月数据进行调查，可以做到对疫情重点地区人口流动的监测。不仅仅可以监测到过去疫情发生这段时间人口流动的状况和分布的状况，甚至可以追踪到这些人的去向，可能影响到新的人群分布情况。如果放大调查范围，可以对武汉中心城区人口流动的状况继续跟踪监测。

采取这些方法，就可以有针对性地解决防控和监测问题，而不需要更为广泛的社会动员，可以大大降低社会和经济成本，提高疫情防控效率。而且我们也不用担心信息来源的准确性，因为我们已经采取了手机实名制。

因此，建议国务院有关部门召集三大手机运营商提供数据来源，并抽调社会资源，与三大运营商一起进行大数据分析。因为这些数据调查我们曾经做过，并与有关公司采取过合作。我相信采取这种办法进行疫情防控，是目前最为有效的措施。几乎可以保证一个不漏地对所有与疫情接触的人员被有效地管控和监测。三大手机运营商可以充分发挥全国子公司的作用，配合这次手机信令数据调查。国务院有关部门，可以提供一定的财力支持，对于三大运营商所涉及的费用进行保障。

同时也可以要求各级与疫情相关的重点城市和地区的政府，动员当地手机运营商，提供数据和人力，进行大数据分析。要求这些运营商公司的相关人员，提前结束假期，参加数据搜集和分析工作，确保对各地人员的流动状况提供准确的数据依据。

作者为中国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首席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