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雾霾久治难愈 媒体呼吁向中国“取经”

印度新德里被雾霾笼罩。

本报赴印度特派记者 李亚洲君

印度首都新德里的11月大多是雾霾天。持续数周的空气污染，不仅导致尘雾笼罩街道、航班延误、学校停课、工地停工，而且严重影响民众健康。久治难愈的雾霾引发了印度社会激烈的争论和反思。不少印度媒体和网民呼吁，向同为发展中国家且治霾卓有成效的中国“取经”，学习治理空气污染的举措。

治霾举措频频失灵

11月1日，新德里宣布因为空气重度污染进入公共健康紧急状态。在新德里的许多地区，空气质量超过“危险”级别。印度卫生部一位官员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了一张“爆表”空气质量图，满屏显示最大值999。他说，污染检测员没有足够的数字来准确记录污染水平，并称这是场“灾难”。

在低能见度下，新德里的部分学校停课，建筑工地也被迫停工。仅在11月3日，新德里机场就有37架次航班改变航线，数百架次航班起降时间推迟。

根据印度媒体测算，在空气污染严重的排灯节当天，新德里市民相当于每人一天吸了50支烟。此外，雾霾久治难愈，使当地居民的平均预期寿命缩短了近17年。

为此，早在3年前，印度政府就出台一系列治霾举措，以缓解空气污染，但是雾霾问题仍旧“有增无减”。

2016年，新德里就开始试行单双号限行措施，预期能减少500万车辆的废弃排放。新德里还部署了200个交警队保障政令得以执行。2019年，新德里市政府还禁止在排灯节之前燃放鞭炮，为此逮捕了违反禁令的210人，并没收非法火药3.7公吨。在城市外，印度政府关闭了一些砖窑和工厂，并且发布了禁止焚烧农作物的禁令。然而，空气质量几乎没有明显好转。

最高法院开听证会

面对持续的雾霾天气，印度最高法院“急眼了”。

11月25日，印度最高法院召开听证会，谴责不作为的印度官员，批评新德里空气糟糕得令人震惊，简直就像一个“毒气室”，让居民“窒息”。

印度最高法院还抨击政府在危机中无所作为，令空气污染日渐恶化，以致于“全世界都嘲笑印度”。鉴于新德里的空气质量年复一年地恶化，印度最高法院在听证会上表示，新德里的生活现在“比地狱还糟糕”，并质问政府为什么没有采取更多措施解决问题。

法院认为，印度所有邦都应在环保上竭尽全力，包括监控空气质量指数，实行空气质量管理和垃圾处理法。法院还敦促新德里市政府提出计划，10天内在城市里修建“空气净化塔”。

最高法院指责各邦地方政府在玩“推卸责任的游戏”，怒批一些政府官员“把污染问题政治化了”。法官还称，“你不能让人们这样死去。全世界在嘲笑这个国家，而我们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中国成为学习榜样

当人们纷纷吐槽政府治霾不力时，不少印度媒体、网民号召向中国学习治霾经验。例如，《印度商业在线》11月的一篇文章就呼吁印度可以效仿中国治理空气污染的多种举措。

在这篇题为《印度可以从其他治理空气污染的国家身上学到什么》的文章中，中国被视为印度在治霾方面学习、效仿的对象国。文章列举了中国治理空气污染的一些举措，并指出经过长期持续努力，中国在治理空气污染方面取得显著效果。文章还谈及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亚太区域主任德钦茨仁的评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北京的空气质量改善情况令人印象深刻。”

《印度时报》也在报道中称赞中国的治理举措，并反思印度的治霾短板：“为了提升空气质量，中国制定了远期至2030年的行动计划，同时还出台短期的应对计划，包括健康建议、四级警报体系等，印度则没有这样的计划。”

虽然中国的治霾方案近期在印度常常被提及。然而，也有此间分析人士对印度能否效仿中国提出了质疑。

《今日印度》近期的一篇文章就探讨了“为什么在中国起作用的治霾举措在印度行不通”。华盛顿大学环境中心主任普拉卡什也指出，“中国的优势在于，如果他们想做点什么，就能做到”“决定与执行之间没有任何障碍”。

反观印度，治霾执行难的原因在于，每个污染源也都是一个选区。在选区里，有农民、土地所有者、房地产开发商、建筑公司、能源公司。由于体制的原因，印度政府、企业和社会在治理雾霾上很难形成强大合力，不同党派相互扯皮，政客们真正在乎的只是选票。还有分析人士指出，印度政府治霾不力所暴露出的问题，无疑是对民主社会的一种讽刺。

治霾是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考验。效仿中国治霾经验“知易行难”，印度的危机既要“向外求”，也要“向内求”。难怪印度网友在互联网上发出这样的感叹：“单单依靠一个邦不能解决空气污染问题，我们需要共同努力对抗污染。”看来，对于印度来说，当务之急是停止中央与地方以及各邦之间争论，形成合力共同应对雾霾。

【编辑:叶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