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埋尸案”移送审查起诉：朝正义更近一步

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的决定，表明办案机关认为，涉案者犯罪事实已查清，证据已达到确实充分的程度。

备受社会关注的、前几天被全国扫黑办点名的“怀化校园操场埋尸案”，有了新进展。新京报从湖南省怀化市检察院获知，此案目前已经侦查终结，移送该院审查起诉。媒体另从被害人邓某某的家属方获悉，怀化市检察院已向家属发出《听取意见通知书》和《委托代理人告知书》。

回溯今年6月底关于新晃某中学“操场埋尸案”的报道，本案进入公众视野的端倪就是：当地在扫黑除恶中查获的涉黑涉恶团伙头目杜某交代，2003年1月他将老师邓某某杀害，埋尸于新晃某中学操场内。后经团伙另两名成员指认，从操场挖出尸体，经DNA鉴定操场尸骨确为失踪16年的该中学老师邓某某。这起积案真相由此浮出水面。

在该案受到关注后，很多人也担心：时隔16年，该案此前又未立案，现在成立了专案组，但时过境迁，还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使嫌疑人受到应有的惩处吗？

这并非杞人忧天，因为按照现代法治要求，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认定嫌疑人有罪，从而移送审查起诉和提起公诉，法院判处被告人有罪，都必须达到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程度。否则，即便90%的证据指向杜某故意杀人，还有10%的证据缺失，无法形成证据链条，不能排除合理怀疑，那也只能按照“疑罪从无”原则，宣告被告人无罪。

但当地办案方用不枉不纵的取证与侦查态度，消除了这种疑虑：当地公安机关经过3个多月紧锣密鼓的侦查工作，现在作出了侦查终结，向怀化市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的决定，就说明办案机关认为涉案者犯罪事实已经查清，证据已达到确实充分的程度。这也让许多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从之前报道来看，过去虽然没有立案，但排查工作还是做了一些，收集固定到了一些证据。如2003年3月邓家人向湖南省公安厅寄送报案材料后，怀化市公安局派警察前来调查，在现场的墙上提取到了血迹，还有当时的现场勘查笔录；另有邓老师的家人当时高度怀疑杜某的报案材料，邓老师当时向教委举报杜某承包工程违规和工程质量问题的材料等，这些都是指向杜某有作案动机的重要书证；现在杜某团伙成员也站出来承认参与抬埋尸体，也是重要证人证言；而杜某现在供述杀人，本就是直接证据。

当地警方完成了对该案的侦查环节，并移送检方起诉，无疑是严格依法办案的结果，也是朝着“积案清零”目标迈出的重要一步。

如今办案的“接力棒”已传到检方手上。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怀化市检察院审查起诉期限就是1个月，重大、复杂的案件可延长半个月；如果认定有罪的证据已达到“确实充分”的程度，就可以向怀化中院提起公诉，由法院作出裁判。

考虑到此案情节特别恶劣，作案动机卑鄙，杀人手段残忍，杀害对象还是“为众人抱薪”的正义举报人，社会影响极坏，相信该案会给出应有的定罪量刑——就算杜某等作案者在涉黑案中有招供情节，这些也会与其行为恶劣程度等因素综合考量。

不可否认，“操场埋尸案”移送检方审查起诉，仍是该案的阶段性进展。可在法治生态渐次完善的背景下，在扫黑除恶秉持“黑恶积案清零、问题线索清零、涉黑犯罪零发生”雷霆势头的语境中，可以预期，“正义不会缺席”在该案上终会应验。

毕竟，正义已破晓而来。

□刘昌松（北京慕公律师事务所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