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违法成本形成共识 处罚上不封顶更有震慑力

切实提高资本市场违法违规成本，关键在于守住监管的底线，不能让违法违规者有利可图，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遏制违法违规者的欲望。

最近，康美药业、康得新等几起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虚假案件，引发了市场对资本市场违法违规成本太低的关注。如康得新通过虚构销售业务等方式虚增营业收入，并虚构采购、生产、研发费用等，共计虚增利润总额达119亿元。为此，证监会拟决定对康得新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并处以60万元顶格罚款。

一边是119亿元的虚增利润，一边是60万元的罚款，二者之间显然很不匹配。基于“康得新事件”给市场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违法违规成本太低的问题再度引发市场高度关注。

证监会新闻发言人在7月26日答记者问时表示，市场和投资者反映的法律规定处罚太轻，中介机构未勤勉尽责追究不到位等问题客观存在，我们正在会同有关方面，推动尽快修改完善《证券法》《刑法》有关规定，拟对发行人、上市公司及其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信息披露虚假，和会计师事务所、保荐人等中介机构未勤勉尽责等证券违法行为，大幅提高刑期上限和罚款、罚金数额标准，强化民事损害赔偿责任，实施失信联合惩戒，切实提高资本市场违法违规成本。

证监会新闻发言人的答记者问向市场释放了积极信号，证监会正会同有关方面推动尽快修改完善《证券法》《刑法》，将从四方面切实提高资本市场违法违规成本。一是大幅提高刑期上限，追究违法犯罪者的刑事责任。二是大幅提高对违法违规行为的罚款、罚金数额标准，解决备受市场争议的60万元顶格处罚问题。三是强化民事损害赔偿责任，切实维护投资者的合法利益，这也是加大违法违规成本的一大重要措施。这条如果能落实到位，可以对违法违规者起到巨大的震慑作用。四是实施失信联合惩戒，比如将违法违规者列入“黑名单”，限乘、限坐、限消费等，这对有关当事人也可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就切实提高资本市场违法违规成本来说，上述四大方向非常正确，但关键是如何落到实处？比如，大幅提高对违法违规行为的罚款、罚金数额标准，是当前中国股市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目前60万元的“顶格处罚”已完全不适应当前加“强监管”的需要。因此，大幅提高对违法违规行为的处罚力度，已成为包括管理层在内的整个市场的共识。今年4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对《证券法》进行的三审中，对违法违规行为查处不力的问题非常重视，将对上市公司虚假陈述的处罚上限由60万元提高到500万元，确实大幅提高了对违法违规行的处罚标准，也切实提高了资本市场的违法违规成本。但这是否就大功告成了呢？显然并非如此。

换个角度来看，将处罚上限提高到500万元的依据又是什么呢？这也只是人为定下的一个数据，缺乏足够的客观依据。如果没有客观的依据，不管是把处罚上限定在500万元，还是1000万元，都未必能产生最佳的效果。

如果从提高资本市场违法违规成本的效果来看，应该明确的是处罚的下限，而不是上限。对上限可以不作封项的规定，但对下限一定要有明确的底线，那就是不能让违法违规者有利可图。比如，通过虚假信息披露，有关违法违规者从中获利1亿元，如果顶格处罚只有500万元，这样的监管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因此，切实提高资本市场违法违规成本，关键在于守住监管的底线，不能让违法违规者有利可图。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遏制违法违规者的欲望，让市场参与各方不敢违法、也不愿违法。

□皮海洲(财经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