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新疆森林消防员的“诗”和“远方”

时德盛: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宣传处副调研员,中央国家机关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

□ 本报记者 潘从武

□ 本报通讯员 刘伊漫 张晨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这句话燃起了很多人对远方的渴望、对诗画生活的向往。

他们常说:我渴望的美好生活就是抛开眼前的世俗繁琐,栖居在充满诗意的远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然而,就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就身处“诗意远方”,请跟随记者一起走近这些坚守在远方田野的新疆森林消防总队的指战员们……

结庐深山,只愿绿色长驻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诗一般的世外桃源里,唯有一个“静”字可以概括。

新疆森林消防队员的驻防营区往往都在大山深处,这里有一种离天很近、伸手触云的感觉,没有车马喧嚣、没有行人匆匆,大自然的声音就是营区的主旋律。

驻守在巴仑台的森林消防员,隶属于新疆森林消防总队巴州支队。“巴州”全称是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被誉为华夏第一州,这里有近4000平方公里的塔里木河原生胡杨林,还有天鹅、野骆驼自然保护区,生态资源是这片土地上最珍贵的礼物,巴州森林消防支队的部分指战员在每年防火期都会进驻重点林区,实施靠前驻防,加强林火防范工作,切实做到防火于未“燃”。

据不完全统计,支队从2002年组建至今,培训的半专业化森林扑火队员2.2万人次,发放的防火宣传手册10万余份,开展的森林防火知识专题讲座332场次,让林区群众充分了解了当前森林资源面临的严峻性、森林火灾的防范措施以及突遇林火的逃生技巧等问题。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薄雾,斑驳地洒进营区时,森林消防队员们就要开始整理装备,他们要为进山巡护做准备,从个人装备到灭火装备,从通信装备到备用装备都要逐一查验,确保装备状态良好,如遇突发情况,巡护力量就要迅速转化为先遣救援力量。

森林消防员是一个专业性极强的职业,它的职业特点就是专业化、年轻化,驻防队员平均年龄在24岁左右,在这个对新生事物充满好奇渴望的年纪,他们拒绝了外界的诱惑,选择与高山为伍、与林海为伴。

32岁的谢亚祥,是巴仑台驻防分队的一位老班长,今年是他参加靠前驻防任务的第10个年头。他说:正是因为我参加驻防任务的次数多,所以我才特别理解“靠前”的意思,在平时的体能训练、避险训练和技能训练中,对班里队员要求也比较高,我就想着:平时严一点,火场安全就多一分!

有人会问:森林消防队员真的有必要经常巡护吗?答案是肯定的。清山巡护是防范火灾、摸清地形、熟悉林相的唯一捷径,再完备的地图也不及双脚丈量的真实。在巡护过程中,森林消防队员不仅要勘察林火情况,还要记录林区植被覆盖、站杆倒木及腐殖层厚度情况,如此才能赢得救援先机,这也是当地老百姓给他们取名“山里通”的由来。

负重前行,只愿林海为安

托里县“老风口”是乌苏市森林消防大队的靠前驻防点,它的地理位置很独特,两山相夹,劲风吹过犹如狮吼,长达20公里的“老风口”路段,常常会瞬间刮起十级左右大风,夏季飞沙走石、冬季狂风卷雪,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路段曾给文学创作者提供了无限遐想。

培育人工林是抵御“风魔”的唯一办法,经过几十年的人工种植培育,防护林从成排延伸到成片,小白杨们也成长为防风固沙的“主力树”,在这种情况下,大片成活的防护林就成了“老风口”的新名片。

在这样的特殊地带驻防,乌苏市森林消防大队可谓是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在火险等级较高的春、秋两季,大队都会派出消防队员实施靠前驻防,对人工林周边的森林火灾隐患进行一一排查,因为这里成活的每棵树都极为珍贵。

2014年4月,由于当地居民焚烧秸秆引发大火,大火借助风势一路漫烧,直至烧尽近百亩防护林才被控制住。高耸的白杨抵住了风沙的肆虐,却逃不过火魔的侵蚀。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重演,大队消防员们就把驻防点设在了“老风口”,一边做好普及防火知识,一边又要进行防火巡护。

早起路到日头晏,方知远路无轻担。

巡护往往都是摩托车加步行,在大多数的巡护区域都要徒步行进,消防队员们背着人均12公斤的装备,一路上走走停停、时快时慢,时而顶着风阻逆行。往往卸下背囊后,他们后背前胸的防火内衬上都会被汗水浸湿。一天走下来,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汗水晕染出了一圈圈的盐渍,仿佛树木的年轮一般,记录着森林消防队员走过的路、爬过的山。

唯愿英雄永无用武之地!这是乌苏市森林消防大队所有指战员的心声,他们不希望在火场上去证明自己实力,因为他们心疼那些历经九死一生、在如此恶劣环境下生长的每一棵大树。

今年是乌苏市森林消防大队在“老风口”靠前驻防的第5年,付出都是有回报的,5年间靠前驻防官兵仅处置了两场森林火灾,而且都在第一时间实现了打早、打小、打了目标,守住了林子、守住了生态安全!

坚守一隅,只愿岁月静好

生长于伊犁河畔的雪岭云杉颇为繁茂,它是天山山脉上特有的树种,它生长在海拔1400米—2700米的中低山,雪岭云杉平均树高50米,树冠狭长,如同收拢的巨伞拔地而起、沿山蜿蜒。它的根系极为发达,不管岩石还是山脊,都能沿着细小的缝隙挺进,巍峨险峻处尽显大西北的粗犷。一株雪岭云杉就是一座微型水库,成片的云杉生长区是宝贵的水源涵养地,它为干旱的土地纳藏甘霖。

驻守在这里的伊犁森林消防支队的队员们,都深切地感受着雪岭云杉林的“天然氧吧”魅力,由于防区面积过大,该支队今年派出两支分队分赴博乐地区、察布查尔县林区进行靠前驻防,形成了防火力量“金三角”。

有着“塞外江南”美称的伊犁,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这里富含了各类宝贵的原始基因林,是上天的独特厚赐,然而它的生长周期却十分缓慢、成材极难。正是因为这些特点,所以时常被许多“不法分子”觊觎,盗伐和天灾成了基因林的最大威胁。

为了保住这些珍贵的基因片段,伊犁森林消防支队的队员们不仅要与天灾抗争,还要与“不法分子”抗衡。据了解,近年该支队在巡护过程中,抓捕的非法盗伐分子近80人。

新疆的生态资源脆弱,这里土质硬、土壤碱性大,常年降水量极少,所以一旦树木遭烧毁或砍伐,不仅水源无法涵养,而且土壤沙化进程也会随之加剧,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修复。对于驻防的消防队员来说,守护绿色资源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靠前驻防、实地巡护!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点森林消防队员的体会尤为深刻,绵延的山脉线看着清晰,但常在山里跑的人都知道,目测距离往往准度偏差很大,所以巡护前,他们都会提前规划好路线,规划的原则就是: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每个区域都能被巡护到。

巡护队伍从日出走到日暮,浑身的倦怠早已袭来,即使身边风景如画,他们也无暇顾念,同时也深刻地体会到了新疆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极致温差!这样生涩孤寂的巡护之路,一茬茬的森林消防队员坚守了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一代代的赓续传承中,他们收获了林海浪涛,收获了大美新疆的绿水蓝天。

新疆地处欧亚大陆中心、幅员辽阔,新疆森林消防总队下属单位中,有的防区面积与内地两三个省份的面积之和相当。在你眼中的诗意远方,除了岁月静好,还有你所看不见的付出与奉献,他们就是守护在祖国六分之一版图林海深处的森林消防指战员!

图①为巡逻在绿色防线。

图②为笃定前行。

图③为山里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