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中医药大学学子从“学史”开启中医之旅
时间:2019-05-06 10:25:46 来源:齐鲁晚报
[导读]名老中医给人们的印象,是救死扶伤的医家形象,却少有人知道他们博通古今,懂传统文化,知天文地理。在山东中医药大学,每一个中医学生的培养体系中,必不可少的一门课程是《中国医学史》,讲授中医发展历史的同时,
名老中医给人们的印象,是救死扶伤的医家形象,却少有人知道他们博通古今,懂传统文化,知天文地理。在山东中医药大学,每一个中医学生的培养体系中,必不可少的一门课程是《中国医学史》,讲授中医发展历史的同时,带领学生从宏观上认识中医,认识人体、疾病,以及如何治病、养生……在这个过程中,还会带学生了解一些传统文化的内容,比如,山中医这堂课的主题就是参观文献展馆,以砖拓体验开场,感受传统文化的氛围;在讲到中医经典时,鼓励学生每日拿出固定时间坚持诵读经典、默写方歌。
山东中医药大学张蕾在文献馆给学生上课。
学中医可以懂点“拓砖”,耐下心来沉住气
先在拓砖上喷点水,铺上宣纸后,再次喷水,然后用刷子轻轻敲击,敲出字体的轮廓,让字体与宣纸紧密贴合。最后,用拓包蘸上朱液,慢慢为轮廓拓上颜色……
22日,山东中医药大学《中国医学史》课程开始前,2018级中医医史文献专业的博士相光鑫,带领大一的师弟师妹们做砖拓。他拓得小心翼翼,师弟师妹也学得小心翼翼。对大一的学生来说,他们可能并不能完全明白中医和拓砖的关系,却在每一个动作中透出敬畏之心。
拓砖与中医,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却在《中国医学史》课上得到融合。所谓拓砖,是拓印实践的一部分。课上,山东中医药大学老师张蕾选山东中医药大学刘更生教授砖拓两方,一是“天人合一”,二是“鉴往”,带学生体验拓砖过程。
“‘拓’和‘印’是不同的……今天我们体验的是‘拓’。手上要用点力,一定要稳住,不能手抖,更不能着急……”在学生拓砖的过程中,张蕾在旁边轻轻地提醒,“拓砖讲究的是心境,要自己慢慢体会这个心静过程,沉进去,从你拓的字中,就能看出你的心境。”
孙思邈的《大医精诚》中说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安神定志”,沉下心来去做一件事,即为此意。张蕾是《中国医学史》的任课老师,这是为大一新生开设的一门专业基础课,主要研究中国医药学的起源、形成、发展过程和发展规律。
课上这两方砖刻的来历,也颇有渊源。其中,“鉴往”的砖属于青砖,“鉴往”二字更是印合医学史课程的“以史为镜,鉴往知来”。而“天人合一”的红砖,是山中医从老校搬迁至长清时,老校文献楼被拆,刘更生留了些旧楼的红砖以做念想。“天人合一”便是刻在老文献楼的一方红砖上。
和中医的临床诊断等专业课程比较,《中国医学史》是相对边缘的课程——因为在这堂课上并不会直接学习具体的中医临床知识。山中医却将该门课程开在了大一,张蕾说,除了传授医史知识外,还肩负着引导学生顺利完成从高中到大学的过渡、培养中医思维入门任务。
“中医不是治病救人这么简单”
大一下学期,山中医2016级中医学(八年制)孙纯洁说,当时心态出现了摇摆:“每日诵读经典,对学习中医有帮助吗?学习读古代繁体竖排的文字,真的可以让我将来的医术更加精进?我列出了一长串的问题清单。”
无论是医学史、医古文,还是中医基础理论,虽然孙纯洁都不敢“小瞧”,却也切切实实质疑过它们的有用性,让她感到了茫然和彷徨。在她的设想中,经过一年左右的学习,她应该已经可以初步感受到治病救人的成就感,但实际上在大二之前,她接触的只有基础课程,没有任何临床实践。
“虽然很多学生报考了中医,却不知道中医是什么,是怎么认识人体和疾病,是怎么治病养生的。作为较早开设的入门课,通过梳理中医发展史,带学生从宏观上真正认识中医,让他们在认识的基础上爱上中医。”张蕾坦言。中医不止治病救人这么简单,它在发展的过程中吸取了中国古代哲学、天文、历法、农学、兵法等多元文化,形成了一套独具特色的中医理论体系,具有浓厚的人文色彩,“学生需要知道在医学史上古代医家为什么会有所成就。”
这门课程,学生不仅仅是坐在教室里听课,还要经常去博物馆、图书馆、古籍室等地。这次课就是在文献展馆里上课。“殷墟发现了16万余片甲骨,甲骨文开始用单字为身体部位命名,其中‘心’字是唯一的内脏器官名称,也是我们所见最早对脏腑的记载……”张蕾对比着展馆中的图板和文物,将传统的医学知识娓娓道来。
“张老师的声线非常独特,每次上课都有一种穿越感,尤其是学到一些古代医家的故事时,配合着张老师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开心。”孙纯洁说。中国医学史,让学生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精华,并通过历史上名医医德故事、治学方法的讲述,培养学生良好的医德和良好的学风。
后来孙纯洁知道,历史上很多有成就的医家,几乎都在传统文化方面有所造诣,她将此前的问题清单一个个打上对勾,并和同学约定了每日经典诵读的时间。从大二开始,孙纯洁便有了医院见习的临床经验,但她经常回忆中国医学史的课堂。“如果说从大二开始学的《伤寒》、《中医内科学》是一颗颗星星,那么中国医学史就是一个浩瀚星空,而最令人兴奋的是,我能找到每颗星星在星空中的位置。”
以前每日的经典诵读和方歌默写,孙纯洁并不能完全解其意,她只能在字里行间咀嚼其作为传统文化的魅力,却在大二学习方剂学时突然豁然开朗,“你能理解那种‘原来如此’的了然吗?那种成就感让人振奋。”
“中医学的根,在中医医史文献中”
“当年我们的本科班,绝大部分同学都从事临床了,只有我们三五个人学基础类,后来读博士时,也就只有我在学中医文献了。当看到同学在临床上治病救人、忙得热火朝天时,也很动心。”相光鑫说,研究中医学历史、整理中医文献是枯燥的,可能一辈子也出不了名,“但我有自己的使命,我们不能让老祖宗的东西丢了。”
相光鑫认为,中国医学史在整个中医培养体系中相对边缘。比如,虽然中医史文献专业也属于医学专业,可以拿本科毕业证考取执业医师资格证,然后行医。但是他们的行医是不能进医院的,进医院要规培证,所以他们行医只能是中医馆的中医门诊。“但这也是古代中医行医的方式,我们专业很多老师都在外面坐门诊,治病效果也很好,仅仅是不在病房收治病号。”相光鑫又强调说。
当别人对自己的专业不能理解时——因为大部分人对中医的理解是治病救人,相光鑫就说自己是研究古代医书的。“我认为我们专业就是中医的根,中医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有大量的文献保留了下来,其中有太多需要我们去挖掘的地方,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工作。”
相光鑫觉得,他们也在治病救人。“一个大夫一辈子能诊治多少病人?我们整理出一批好书给他们看,或许很多大夫就会因为这本书里的一句话而得到启发,治病效果就会提升一大截。”
去年年底,备受瞩目的全国“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建设”专项历经8年,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司验收总结。项目首次整理出版了406种重要中医药古籍,挽救了一批中医药古籍整理研究机构,改善了中医药古籍文献整理研究人才青黄不接的状况。相光鑫觉得,这就是他将来所要从事的领域。
学生们在感悟拓砖。(郭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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