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理论创新:解释好中国 发展好中国
时间:2019-04-14 08:06:31 来源:金融时报
[导读]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转轨经济体,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走出了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发展成就有目共睹。目前,我国GDP总量超过90万亿元,人均GDP超过9000美元,在经济高速增长中,我国也成功避开了数次金融危机,没有爆发过大的系统性风险。应该说,我国的转轨转型和改革发展总体上非常成功。但时至今日,中国经济这艘巨轮在前行中也不免遇到了种种问题。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转轨经济体,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走出了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发展成就有目共睹。目前,我国GDP总量超过90万亿元,人均GDP超过9000美元,在经济高速增长中,我国也成功避开了数次金融危机,没有爆发过大的系统性风险。应该说,我国的转轨转型和改革发展总体上非常成功。
但时至今日,中国经济这艘巨轮在前行中也不免遇到了种种问题。“中等收入陷阱”近在眼前,需要我们“奋力一跃”;在崛起中,势必与既有发达经济体产生一些摩擦;伴随高速发展,环境、房价等问题暴露出来,不够均衡不够充分的发展与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间存在矛盾……中国经济要想真正转轨成功,迈进高质量与高收入阶段,需要直面这些现实问题,攻坚克难。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离不开经济学理论提供的精神养分,尤其是能更准确解释中国实际的经济学理论。
不少发达经济体的腾飞都得益于在不同阶段采用了合乎实际的经济学理论。比方说,助推美国经济复兴的“罗斯福新政”,其不少内涵与后来的凯恩斯主义暗合;“里根经济学”与“撒切尔主义”实际上信奉的是新自由主义和供给学派的理论,直接促进了当时英美经济的繁荣;新加坡的腾飞,与其推行“国家资本主义”是分不开的。
上述例子表明,各国有其不同的历史与现实,因而需要不同的经济学理论支撑。但中国的情况似乎更复杂,因为目前主流的经济学理论都源于西方,没有哪个单一理论能完全准确地解释中国过去几十年的增长,并为接下来更艰难的转型升级、高质量发展提供精准的方向性指引。对此,我国不少经济学家都进行过反思。经济学家张维迎认为,作为当下主流的新古典经济学证明了在一定条件下市场交易能够实现资源最优配置,使社会福利最大化,但这一结论依赖于很多假设,而这些假设在中国的现实中几乎无一成立。因此,人们自然而然地认为,市场会失灵,只有通过政府干预,才能恢复市场的有效性,但矛盾的是,主张政府干预经济也是建立在给定的假设与理由中的,而这些理由与假设也有许多无法成立。据此,张维迎认为,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理论是目前为止对市场经济理解最透彻、最正确的经济学说。经济学家夏斌持有与张维迎较为类似的观点,他认为中国建立自己的经济学理论应当博采众长,而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理论有许多优点,应当是重要的学习对象。
有趣的是,张维迎的“老对手”林毅夫也认为主流经济学理论无法解释中国,但他给出的方案与张维迎不同。他认为,主流经济学理论在帮助发展中国家改造世界上苍白无力,因为主流经济学理论一般把发达国家的结构作为外生的给定的最优结构,忽视了发展中国家扭曲的内生性,直接把转型的目标作为转型的手段,这使主流经济学理论在发展中国家碰了壁。因而林毅夫提出了新结构经济学,认为这一理论更能解释中国。
学界的百家争鸣与学术交锋,更说明主流经济学理论确实在中国的运用方面出了问题。新古典经济学认为,发展中国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要想成功,必须推行市场化、私有化、宏观稳定化改革,而且这三化的改革必须同时到位才会有效果。但我国的转轨并未遵循这一范式,而是采取了双轨制渐进式改革,同样取得了较大成功,这说明新古典主义未能很好解释中国的改革转型。新古典主义也在解释经济增长的真正原因上存在缺陷,因此自我演进出了内生增长理论。内生增长理论涉及人力资源投入和知识储量的自我积累,认为这是技术创新与生产力增长的根源,因而提出一个国家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就是人力资本的不断提高,并且是全要素生产率越大越好。该理论能够更好地解释技术先进的发达国家的增长原因,但它同样不太适用于发展中国家。林毅夫认为,内生增长理论很难讨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促进经济的机制和条件有什么不同,很容易让发展中国家的学者和政府决策者去追求和发达国家同样的全要素生产率和在物质资本有限的条件下,单方面追求人力资本的提高。
因此,我们亟须在经济学理论方面进行创新,因为经济学理论需要先解释好中国,才能更好地助推中国经济。夏斌认为,中国学者要想在较宽意义上的普适性方面真正创造“中国学派”“中国经济学”,绝不是关起门来自说自话,要形成独特的、系统的思想体系,需要学习马克思、马歇尔、熊彼特等学术大家,善于从前人积累的知识宝库中汲取养分。
中国的经济学理论创新的确要秉承开放的心态,取各流派之所长,挣脱数学工具的束缚,并且不迷信权威与主流,不流于简单的总结堆砌,而要紧密联系中国实际。比方说,奥地利学派经济学认为市场是个动态过程,而不是静态均衡;市场是企业家不断创造和利用新信息,发现和获得盈利的协调过程;证明市场的有效性根本不需要新古典经济学的假设条件,而市场真正的破坏力量是政府对市场没有约束的干预。奥地利学派的思想,对于我们反思政府过度干预、确立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地位、理顺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具有很强的指引意义。再比方说,熊彼特对于企业家的定义、对于“破坏性创新”的思索、对于企业家精神的推崇,都能够为我们坚持以企业为市场创新的核心、弘扬企业家精神提供理论依据。同时,在要市场自由还是要政府干预这个问题上,中国的实践与经验教训相当之多,从制度经济学、凯恩斯主义、供给学派中可以汲取很多养分,没有单独哪一学派能给我们提供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思想和理念决定了我们的前途命运。既然主流经济思想和分析框架存在弊端,不适用于中国实情,我们就有必要对其进行反思、改造甚至重建,取各派精华,创建出更符合中国实际的经济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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