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检员于歌和她的“1·3·5工作法”

于歌,广州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白云边检站九队副主任科员,2011年大学毕业后一直工作在边检一线。2016年以来,于歌连续3年获评广州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文明使者”“巾帼建功先进个人”、白云国际机场“服务之星”,并3次荣立个人三等功,被广东省总工会授予“五一劳动奖章”。不久前,她相继获评广东省三八红旗手、2019年度“全国巾帼建功标兵”

图① 于歌在执勤间隙指导新同事学习验证知识。

图② 于歌在自助通关前回答旅客咨询问题。

图③ 于歌开展台前抽查工作。

图④ 于歌手把手“传帮带”新警学习验放技巧。

图⑤ 于歌协助旅客打印入境凭证。

图⑥ 于歌为旅客办理入境通关手续。

本报通讯员 王涵 摄

□ 本报记者 邓新建 邓君

□ 本报通讯员 张成斌

初见于歌,是在2月27日下午2点半,她正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验放来自卡塔尔多哈的一家五口,其中有一对双胞胎男孩,她稍稍放慢了动作,一边仔细人证对照,一边用熟练的英语对话,清秀的脸颊洋溢着亲和的笑容。

坐在这位刚刚获评2019年度“全国巾帼建功标兵”的“警花”身旁,《法制日报》记者仔细观察她在验证台上的每个细节。在她身上,有坚守国门的威严,有服务旅客的热情,更有执法的智慧。

“怎么感觉旅客越放越多了?”旁边的一名男检查员打趣道。原来,当天仍处于开年旅客返工的高峰期。此时,于歌已连续验放5个多小时,累计400余名外籍旅客,而台外的蛇形通道内外,仍看不到长长队伍的尾巴。

忽然,她用法语和一名非洲裔女士对话。记者渐渐察觉到一丝端倪……

三尺验证台 维系着国家安全和形象

“请问您是来中国做什么的?”“……商贸。”

“您是第一次来中国吗?”“……是的。”

“计划在中国停留多久?”“……三个月。”

“请出示您的回程机票和旅费。”

……

一连串法语对话后,这名女士慢吞吞地拿出了一部三星手机,于歌果断提交后台核查。

记者不解,插话问道:“您是怎么判断的?”

“无他,惟手熟尔……”于歌笑言。

果不其然,经后台核查,这名持有布隆迪签发的商贸签证、却持乌干达护照前来中国的女性旅客,声称第一次来中国做3个月贸易,身上没有任何银行卡,只携带了1000美元现金。

于歌前台的询问和后台的核查全部吻合,情况上报后,白云边检站综合各项情况,对其作出了“退运”处理。

“于歌的查验工作,最大的特点就是细致入微。”提起于歌,40多岁的检查员鲍咏华赞不绝口,“她从不放过每一个疑点,从不怕繁琐细节和程序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一心想着维护国门安全。”鲍咏华回忆,有一次凌晨2点多,于歌怀疑一名外籍旅客非法入境便提交后台核查,下勤后她彻夜不眠,直到清晨站里查明这位有非法居留记录、5年内不准入境的旅客,确系变换身份后又试图非法入境后才长舒了口气。

九队副队长严毅鹏告诉记者,一年前的一天,站里发现4名外籍旅客持伪证件企图入境。但检查员依规实施人身和行李物品检查时,遭遇极大不满和抵抗。于歌闻讯赶来,了解到嫌疑人中有信仰伊斯兰教的女性,而反抗情绪正是出于宗教禁忌。熟悉伊斯兰文化的她本着“充分尊重、避免禁忌、争取配合”的原则耐心沟通,使他们卸下了心理防线接受检查。事后,4人对其违法行为供认不讳,那名女子还特地向于歌表达了感谢。“她感谢的是于歌对她人格尊严和宗教信仰的充分尊重。”严毅鹏说。

既维护法律的权威和国门的安全,又尊重执法对象,正是于歌的执法智慧。“三尺验证台很小,检查员的责任却很大,要时刻心系祖国的安全,维护大国形象。”于歌说。据统计,在岗5年来,她累计验放旅客24万余人次,查获违法违规人员100余人次,旅客满意率达100%。

不敢大口喝水 为的是少跑洗手间

下午4点半,于歌结束8个小时的入境验放工作,松开紧绷的弦,卸下全身的疲惫,换班下勤。这8个小时里,她验放了500余名旅客,完成了500余套迎检、接证、比对、查验、录入、提交、盖章动作,中间却只上了两次洗手间,顺带喝了两次水。

记者发现皮肤姣好的她,脸上长了两个“痘痘”。“可能是喝水少,上火了吧,旅客高峰期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大口喝水,就是为了少跑两次洗手间。”于歌笑着说。

据了解,白云边检站担负全国第三大空港枢纽白云国际机场、全国唯一联邦快递亚太转运中心和花都港的出入境边防检查任务。2018年,随着T2航站楼正式启用,白云机场口岸出入境客流总量突破1700万人次,目前日均验放出入境旅客约5.5万人次。检查员的工作量非常大,6天的周期内,要上一次白班、一次小晚班、一次通宵班。“下勤后最幸福的事,就是什么也不做,好好睡上一大觉。”检查员张永坚笑着说,不少同事都有厚厚的眼袋。

去年12月,于歌一度低烧不退,住院治疗。医生指着X光片上的肺部中间阴影说:“不排除患有肺结核的可能,以后千万不能劳累……”医生的话,把于歌和家人都吓了一大跳。远在1000多公里外在浙江服役的丈夫如坐针毡,立即请假赶到病床前照顾于歌的起居。万幸的是,连续打了7天点滴后,于歌病情有所好转,还好只是劳累引起的急性肺炎。

“队里排班的时候,于歌总是主动申请上台,她拼命工作就是种常态,这在年轻人里特别是女孩子中,真是很少见。”九队副队长林旭伟感慨,于歌的执法智慧,源于积累。

2015年以来,为了应对旅客高峰、提高通关效率,于歌不断查找不足、改进方法,自创“1·3·5工作法”,即在旅客从候检黄线走到验证台间1米左右的距离中初步判断人员类型,利用OCR证件阅读机的3秒读取时间宏观把握证件情况,再相应简化“看人像、刷证件、翻资料、录信息、加盖章”5个查验步骤,有效提高了一线查验效率。

白云边检站政治处主任赵庆胜介绍,于歌的这套工作法,如今已在全站推广运用,不仅实现了中国公民出入境通关排队不超过30分钟,也确保了外籍旅客快捷顺畅通关。

把自己作为假想敌 挑战身心极限

白云边检站政治处干事王涵说,于歌的萨克斯吹得很好,站里搞文艺活动时,她时常会为大家吹奏几曲。

在记者追问后得知,于歌还喜欢拉丁舞、朗诵、主持,曾经的梦想是当一名主持人,还是大家眼里的运动健将,马术、健身都很专业。

如今,一周3次健身房训练、两堂拉丁舞课、1次骑马运动,于歌的业余档期排得很满。“是兴趣爱好,也主要为了保持良好的心肺功能,不然哪能熬得了通宵班?”于歌笑言,夜班要通宵验放旅客,晚上12点到凌晨4点,是人体各项机能特别是咽部黏膜最疲劳的时间段,这个时候“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战胜倦怠感、疲惫感和身体极限,确保通关顺畅和管控严密,才能守好国门。

在白云边检站,熬夜是每一名检查员都无法避免的。记者了解到,由于工作量大和经常熬夜,这些年来,有些年轻的检查员感觉工作压力大,想换个较为轻松的岗位。“我们希望于歌身上的正能量,能感染到更多的一线检查员,尤其是年轻人,能够安心坚守岗位、守护国门。”赵庆胜说。

分配到白云边检站的转改士兵陈泽,很庆幸“拜”到了于歌这位“师傅”,虽然于歌比他还小一岁。此前带兵岗位出身、边检业务“零基础”的他,如今有“师傅”在旁指导,已经逐渐可以上台验证。不仅如此,于歌还从验证台走上讲台,担任300余名转改士兵的教员,承担起队伍“传、帮、带”的职责,帮助他们尽早成为合格检查员。

执法有智慧,还在于思考。记者了解到,于歌近年来致力于理论研究。研究生毕业论文曾获评“警务硕士优秀学位论文”,并撰写各类调研报告10万余字,其中《试论空港口岸限定区域管理》被公安部原出入境管理局评为2016年度优秀调研论文,《外国人临时入境许可制度探析》获评国家移民管理局2018年度优秀调研论文。

“作为检查员,我很珍惜自己的前台实战经历,也希望能用理论的工具和思维,为国家移民管理事业发展添砖加瓦。”于歌说。